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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端午】棕叶彩丝悠然香

※发布时间:2018-5-23 3:22:36   ※发布作者:habao   ※出自何处: 

  傲峰十二巅,终年冰雪封天,长风怒吼。如此,便成就了此处萧条,荒无人烟的景象。多少年来,多少勇士攀登傲峰,却无人能走过第六巅。

  少年一身紫衣,领口一圈柔软的绒毛将脖颈包裹其中,避免风雪的。乌黑的发丝在狂风中飞舞,苍白的面容似是木讷,眼神却是清明,如悬崖边生长的雪莲,白玉般无暇。

  当年箫中剑身亡,留下宵一人在傲峰,许多年过去,雪枭已繁衍数代。如今,傲峰虽然几近无人,但鸟类的数量却增加不少。

  天空中翱翔的雪枭俯冲而下,几只毛球也跟了下来,落在宵的肩头,排成一行。它们歪头看着宵,雪白的绒毛蹭着他的面颊,倒是好像多出几分温暖。

  “雪枭,你知道,死,是什么?”宵望着傲峰终年不止歇的风雪,问道,“箫中剑,你真的死了吗?为什么还不回来?”

  此时正值五月,初夏时节,冰雪在阳光的温暖照射之下融成雪水,沿着石缝裂隙流下,汇聚成溪流,养育一方村庄。

  村庄人群熙攘,叫卖之声犹如海潮,一波高过一波。美食的香气夹在姑娘们脂粉的味道,借着夏日微风,远远飘散开去。这个时候,柳荫如盖,清澈的溪水自村庄流过,为喧闹的集市带来一丝清凉。

  临近端午,集市上最为热销的东西,便是香囊一类。手巧的妇人将其做得精致小巧,内中香料也幽幽如兰,淡雅清新,自是受到姑娘们追捧。

  箫中剑则道:“人,往往喜欢纪念一些东西,一些人,或是创造一些传说,这样一来,节日便有了存在的意义。或许,这样一来,人,也有了意义。”

  宵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,却是如初生婴儿一般,混沌懵懂。而在他人看来,如此,返璞,却是难得。

  走入集市,便有孩童对他大叫“鸟人”,然后笑着跑开。宵并无反应,独自穿行在人群中,寻找他想要的东西。

  记得箫中剑曾经说过,过端午节的时候,人们有喝雄黄酒,挂菖蒲,吃粽子,薰苍术,赛龙舟,戴五彩线的习俗,而那年端午,箫中剑也教过宵粽子的做法,这么多年过去,雪枭生了一窝又一窝,当年教他包粽子的人却已不再。

  宵兀自沉思之时,一影飞快掠过,十指轻划,瞬间便偷走宵身上的钱财。接着,便涌来一群衣着各异的武林人士,叫着“抓天下第一偷啦!”“他十万银子”,从房顶快速奔去。

  然而,早在那人偷窃之时,雪枭便已而去,宵感受着雪枭留下的气息,展开轻功,向东南方向追去。

  村庄的东南方向,是一片幽暗的密林。据村民说,那里藏有无数珍宝,哪怕得到十中之一,便可发家致富。但是,凡是前往密林之人,均消失其中。

  村民却不知道,这片密林,乃是“盗遍天下绝无失”的宝库,其中小阵八十一处,大阵九处,遍布树林每个角落,无形。

  肩头,雪枭羽毛张开,紧张万分。宵环顾四周,只觉压抑无比,心头蒙上一层阴霾。而在密林深处,似乎有一张大网铺开,等待上钩的大鱼。

  突然,宵一步踏空,雪枭张开翅膀,拽着下坠的主人。宵夜刀划出,刺入周围泥土,借力反弹,跃出陷阱。落地的一刻,只见寒光四起,直破云霄!同时,周围树木旋转移动,眨眼之间,四周已非方才景象。

  雪枭抓住宵的衣衫,振翅飞起。同时,夜刀刺入井壁,宵借力展开轻功,跃出陷阱。踏上土地之时,却是两道乍起,直冲九霄!

  左首乃是青色,隐有龙吟之声;右首则是赤红,暗含凤鸣之音。宵心头一惊,暗道不妙,欲抽身退离,却是无用。

  宵夜刀在握,全神,疑惑:“恩?”他尚在疑惑,瞬间翻滚,狂风四起,雷鸣夹杂闪电,喷出一数丈火球。忽而火球如绽放,传出一声高亢凤鸣,只见一只火红凤凰展开双翅,在天际翱翔飞舞。

  此时,方才青色再现,一条巨龙龙须扬,五爪张,怒视擅自闯入的人类。忽然,巨龙一声怒吼,聚合风云之力,融为一招,直扑向宵。

  青龙虽是强大,此招只意在试探,只运三成,见宵武功不弱,便再加两成,顿时,青色化作龙形,宵的身体。宵心知不敌,又见雪枭在两种气旋之中摇摇欲坠,便夜刀一转,一招“夜刀穿月”运上全部,借力急退数十丈。

  “冰驰万里!天之!”两大招式同时发出,一式冻结火焰,一式破开朱雀控制,待火焰灭尽,宵展开轻功,冲向树林之外。

  “雪枭……”宵将雪枭护在衣襟下,轻轻拍拍衣服里颤抖的毛球,握紧夜刀,面对青龙朱雀。宵夜刀指地,道:“无情者伤人命,伤人者不留命!”

  青龙轻笑一声,身影飞旋而出,无上神力,与宵肉搏。宵夜刀急旋,运起十成,砍、劈、刺、削,招式绵密无间。刀影成网,只守不攻,护得滴水不漏,乃是因为怀中雪枭。

  转眼二人已斗百招,青龙长啸一声,双掌一分一扫,分,隔,霎那间飞沙走石,风云巨变,瞬间大雨倾盆,竟是惹动天地异像。

  真气相冲,风雨更剧,而此时,却闻朱雀一声清啸,青龙收式后退,宵这一招,自然落空。再看朱雀燃起熊熊烈焰,火红衣衫拖在地面之上,留下道道焦黑。

  方才一招,宵真气损耗大半,虽是恢复迅速,却也不及完全状态十中之一。他轻轻抚摸雪枭绒毛,勉强运起“夜刀残雪”,以对朱雀涅磐之火。

  朱雀聚火成剑,一招毫无花假,直指宵。宵横刀护身,脚尖一点,急退数丈,但是疲累之躯何如朱雀迅速?火剑夜刀接触之时,宵只感热气扑面,额头汗水涔涔,这热浪,似乎比当年炼剑天火更猛烈数分。

  宵虽不惧寒冷,但对于此等炎热温度,却是无法抵御,本就消耗殆尽的真气更是所剩无几,此时面对朱雀涅磐之火,只是凭借本能应敌。

  宵已无力再战,听到雪枭悲戚叫声,轻轻道:“回到凝晶雪峰去……吧……”雪枭却是来到宵的肩头,蹭蹭宵的脸颊,对着青龙朱雀咕咕直叫。

  朱雀见状,笑道:“这鸟倒是对主人用情至深。”她看向青龙:“青龙,我看这人不似钱财之人,不如交给主人处理如何?”

  青龙无奈道:“记得几年之前,有个人误入阵法,险些为白虎所杀,你现身为其说情,你可记得,白虎当时是如何说的?”

  青龙叹了口气,道:“白虎的名言一向经典,可惜你居然不听,唉,真是没规矩,没礼貌,没你祖凤凰的气派啊。看看我,一身武功,礼仪规矩,哪样不比你好?表率就在眼前,朱雀你视而不见真是……”

  朱雀一甩头发,抗起宵,树林深处,交代青龙道:“青龙,好好守在此处,不可让人类踏入一步。”

  傲峰十二巅深处的山洞前,一人怀抱铁箫,身边几个未开封的酒坛,他独自坐在雪地上,望着傲峰千年不变的风雪,似是在等待一个人。

  一身紫衣,在雪白的世界中很是显眼,少年慢慢走来,在他身侧站定。少年道:“箫中剑,你回来了。”他的语调虽无变化,但仍可感受到他心中的喜悦。

  箫中剑站起身,将铁箫别在腰间,望着宵一双眼眸,忽然想到一句诗:十年两茫茫,不思量,自难忘。这本是苏东坡悼念亡妻之作,此时想来,竟是有几分味道。

  几片雪花落在箫中剑唇上,在呼出的热气中融化。宵看着那几滴水珠,俯身,轻轻一吻。融化的雪水没有一丝味道,含在口中,却有了几分清新气息。

  不知为何,身下忽然腾起一股热气。宵一向苍白的脸颊微红,放开箫中剑双唇,细细端详此人面容。不知不觉间,二人的外套已经散落雪地,摆放整齐的酒坛也是东倒西歪,酒液流了一地,冻成一片。

  忽然脚下一滑,却是箫中剑踩到冰面,仰面跌倒。宵眼疾手快,伸手拉住他,结果却是二人同时摔倒在雪地之中。

  大雪依旧如常飞旋,狂风依旧卷起地面上未踏实的雪末。雪地上翻滚的两人却浑然不觉,沉浸在此刻情爱之中。

  翻滚之时,内衣纷纷褪下,箫中剑白皙的肌肤透出微微粉红,精致犹如玉雕,惹人怜爱。雪花落在他的白发之上,很快化成水珠,流下。

  而除去紫衣的宵,皮肤较白雪更纯,白玉一般,晶莹剔透。落在他青丝上的雪花没有融化,却在发梢结为白霜,与箫中剑的白发缠在一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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